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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云染面上加深的疑惑之色，苏云书顿了顿，面色也是渐渐古怪起来，看着石桌之上的那瓶足以让众人疯狂的丹药，继续开口。
“宫主说，你于她有恩。”
“什么？”
小姑娘抬首，紧紧地皱起了那温婉的细眉，面上满是惊诧。
愣了愣，纤细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苏云染眉心微蹙，疑惑开口。
“她说，小染于她有恩？”
顿了顿，苏云染似是迟疑了一下，再次问道。
“三哥，真的是那个宫主说的？”
轻轻“嗯”了一声，苏云书温声开口，“是的。”
白皙的小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苏云染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似是在极力回忆着什么。
扁了扁嘴，苏云染看向苏云书，剔透的双眸眨了眨，满是茫然。
“三哥，会不会是那个宫主记错了啊。”
“这个”
顿了顿，沉吟少许，苏云书摇了摇头，缓声开口。
“怕是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
按照那位宫主的性子，怎么可能连与自己有恩的人都记错？
懊恼的低下脑袋，思索片刻之后，苏云染蓦地皱了皱眉，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眼，抓着苏云书衣袖的手陡然间扯了扯。
“小染想起来了。”
二人被这样一惊一乍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得向着小姑娘看去，面上带着淡淡的疑惑，却又是很有耐心。
目光似是不经意间掠过面色疑惑的二人，苏云染顿了顿，面上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开口。
“小染有一次，和师姐在外历练，当时，那个地方，貌似是有一处毒瘴，而且，好像还经过了一场恶战。”
“小染倒是遇到了一个中了毒的姐姐，因为她身上还带着重伤，情况比较严重，小染和师姐担心将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会有危险，便在那里逗留了一段时间，一直等到她醒过来。”
“之后，貌似有人来接应那个姐姐，还唤那个姐姐什么宫主。”
“当时那个姐姐虽然毒解了，但是身上的上还没有好呢，但是她没有听劝，坚持离开了呢。”
顿了顿，苏云染看向苏云书，迟疑了一下，轻声开口。
“三哥，会不会就是那个宫主姐姐？”
苏云书和喻晚二人对视一眼，目光微深，面色却是极为谨慎。
眉头皱了皱，喻晚看向苏云染，轻声开口，带着大家女子独有的温柔之气。
“小染，可还记得那个姐姐的模样？”
“有些印象。”
小姑娘又是垂着脑袋想了想，思索片刻后，皱着眉头缓缓开口。
“那个姐姐生的很是清秀，但是一双眼睛很是明亮，就好像有光一样。”
“不过”
似是想起了什么，苏云染又是顿了顿，似是确定了什么，继续开口。
“小染帮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发现她的颈部有褶皱，应该是带了人皮面具。”
“但是那个姐姐周身的气势很是不俗，小染和师姐也没有去看看她面具之下到底是何种样貌。”
“一直到她最后和那个手下离开的时候，她虽然取下了面具，但始终都没有展现出真容，而是带了面纱。”
目光动了动，喻晚点了点头。
“那位宫主，确实是带着面纱。”
看了喻晚一眼，苏云染眉睫轻颤，敛去眸中的暗光，歪了歪脑袋。
“喻晚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面色顿了顿，喻晚轻轻笑了笑，温柔开口。
“宫主年少有为，为江湖之人所敬仰，我出自剑宗世家，剑宗之中藏有宫主的画像，自然是见过不少次。”
“咦？”
眨了眨双眸，苏云染开口，歪着脑袋，语气懵懂。
“既然有画像，那为什么世人不知道那个宫主的真容呢？”
喻晚轻笑，“那是因为啊，那画像之上的宫主，同样是带着面纱，不露出真容的。”
“哦。”
白衣小姑娘点了点头，面上满是疑惑。
“真是奇怪，那个宫主，那个喜欢面纱的吗？”
身侧的苏云书清润的笑了笑，“带着面纱，是为了不露出真容，而不是真的喜欢面纱。”
“原来如此。”
似是想起了什么，苏云染掰着自己的小指头，声音软萌。
“师父先前也说过，在外行走，不露出真容，能够保护自己呢。”
“没错。”
揉了揉苏云染的脑袋，苏云书轻笑，“小染真是聪明。”
“不过”
眉头皱了皱，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纠结之色，苏云染再次开口。
“那个宫主很厉害啊，她完全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也没有人敢去随便招惹她，她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纱呢？”
“这个”
苏云书和喻晚对视一眼，皆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茫然和无力。
为什么？
人家上位者总是神秘的，自然不会轻易地露出真容了。
而且，人心叵测，保留一份神秘和未知，总归是好的。
就算是地位至上，但是，人的**和贪婪总是无穷的，身处高位之人，不但要考虑自己，还要顾及到自己的人，要庇护他们。
身为一宫之主，那位宫主的责任是显而易见的。
当年，那个宫主遭遇围剿，不正是为了这份责任吗？
就算是众人敬畏的存在，但是，这个世间的血腥和黑暗，又有谁能够真正的避开呢？
但是，这些事情，应该怎么和眼前这个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说？
苏云书也不想说。
但是，苏云书觉得，若是继续回答，先说不下去的，肯定是自己。
毕竟，他家小染这张嘴，他是见识过的。
小染能一边笑着，一边将来清安堂挑事的那些人全都说的哑口无言，说出口的话，还又是非常的优雅，端着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的气度在那里。
鉴于这些考虑，苏云书果断开口。
“大概，那个宫主，是真的喜欢面纱吧。”
真是世事难料啊，方才自己才反驳了这个说法，这才几句话不到，便自己反驳了自己。
在这时，苏云书深刻的意识到，要做个好哥哥，真的不容易。
要做他家小染的好哥哥，更是不容易。
所幸，小姑娘没有再继续问什么，而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见状，苏云书终是深深的舒了口气。
一旁的喻晚安静的看着，面色柔和，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一双眸子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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