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彤也怔住了，看向虚空中的灰袍老者。
刚才便是灰袍老者出手，毁掉了周筱萱送给墨晨的雾镜。
现场，站在余彤附近的几人也注意到了。
包括郑雁丽，联盟几个老祖，均是心中一紧，纷纷看向灰袍老者。
他们不明白，既然周筱萱已经答应，成了灰袍老者的弟子，他为何还会如此残忍。
“小萱，现在的你还小，可能会怪为师的做法太过份。以后你会明白，南境什么都不是，南境弟子更是什么都不是，你无需对他们有所留念。”
灰袍老者看着周筱萱，指着附近的人，淡淡道：“既然你拜我为师，以后的你将登上一个让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一个他们所永远无法理解的世界。”
“诸神之下，皆为蝼蚁。”
“对你来说，他们不过区区蝼蚁。”
“这些蝼蚁再强大，即便能移山倒海，又能如何，仍然还是蝼蚁。”
“为师不会管他是谁，你和他，一个天，一个地，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留念这些，对你的道心会有很大的影响，你无需在乎这些蝼蚁。”
灰袍老者声音平和，但句句严厉，问周筱萱道：
“为师也是为你好，你可明白？”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根本不会在意，周筱萱将雾镜送给谁。
他也不会去记墨晨的名字，甚至对他来说，那个名字，只是几个无关紧要的音节。
随风而逝，毫无意义。
因为是谁都无足轻重，他只是毁去周筱萱的念头。
灰袍老者更是不会觉得自己的做法残忍。
在他眼中，周筱萱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等看到那绚丽多彩的新世界，根本不会再记得今天的事，更不会留念这里的人。
周筱萱紧咬双唇，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灰袍老者。
“是，师尊。”
少女的心在滴血。
但她知道，灰袍老者拥有毁灭整个南境的实力。
南境的生死，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间，所以只能恭敬道。
“我们走。”
灰袍老者微微点头。
周筱萱心中有怨恨，灰袍老者哪里没看出来，但他没太当回事。
灰袍老者说完，附近的天地灵气出现了波动，老者面前出现了空间涟漪，一个光门出现在那里。
“到了为师的宝地，你再想想今天为师说的话，你会明白的。”
灰袍老者很自信，淡淡一句，在南境所有人惊惧愕然的目光下，带着周筱萱，穿过光门离开。
…………
中州墨家，雷霆秘境。
某条无名山脉核心，暗纹卫驻地，一座低矮，但宽敞舒适的大庭院内。
火焰巨龙盘绕在修炼室内，墨晨缓缓睁开双眸。
“四重巅峰。”
手中把玩着一朵紫色火焰，墨晨低喃道：“是该去一趟南境了。”
双子塔试炼结束后，墨晨也兑换到了提高火系功法修炼的灵丹，以及一些高品级赤灵晶石。
这段时间，也成功突破。
收拾一下，墨晨带上铁皮人，一起回南境。
回南境，穿越黄昏山脉，可以经过双子塔营地，从另外一条路过，速度要快至少一半。
虽然，这条路对地尊级武者来说有些危险，但对天尊级武者来说，还算安全。
离开黄昏山脉，墨晨直奔青风宗。
“墨长老回来了，弟子见过墨长老。”
守山门的弟子恭敬行礼。
现在的墨晨，在青风宗已经很有名，是许多弟子崇拜的对象，这位弟子一看到他，先是很兴奋，转而突然神色黯淡了下来。
墨晨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直接前往丹药阁。
这次，他还带来了一些礼物，送给余天鼎和余彤，以中三品灵丹为主。
其中几颗灵丹，对丹元境武者突破境界壁垒很有效，另外一些是提高火系功法修炼用的。
大部分是双子塔内得到，一些也是从墨家获得，这些对丹元境武者很有效。
在青铜级势力，这些是稀世珍宝，即便白银级势力，也可以作为镇派之宝用，很是珍贵。
但黑金级势力内也算常见，只要努力一下，普通弟子都能得到。
现在的墨晨并不缺这些。
除此外，墨晨也打算将自己获得的一些尊品武学，和几门圣品武学给宗门。
对墨家来说，这些东西很容易得到，也不是很缺。
但对青风宗来说，意义重大。
拥有圣品武学，突破飞天境的能力大大提升，突破凝魂境也将容易一些，青风宗未来也将快速发展起来。
毕竟，墨晨是从青风宗成长起来的。
青风宗的实力和地位提高，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饮水当思源，墨晨不是个忘本的人。
墨晨从空中掠下，一脚进入丹药阁，附近的执事和弟子看到墨晨，也纷纷恭敬行礼。
但气氛不对，太沉闷了，似乎每人都有心事。
“墨师弟，你回来了。”
余彤看到墨晨，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片刻。
墨晨知道了所有事，周筱萱离开了。
整个南境联盟都无能为力，他们不知道那个灰袍老者的具体身份，也没敢去调查。
看到墨晨呆呆地站在那里，没了平时的镇定沉着，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余彤知道周筱萱的离开，对墨晨的打击很大，低叹一声，才说道：“周师妹还说，她会等你的。”
“等我……”
墨晨低喃着。
这一句话，何曾相似。
当时青风宗外门大比，周筱萱也说过她在内门等他。
两世记忆，让墨晨拥有了和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和心性。
那时，墨晨只是将周筱萱当作一个可爱的小丫头。
毕竟在墨晨前世，十四来岁也不过还没完全长大的小姑娘，他没有理解那句话的隐含意思。
原来，他很在意那个小丫头的。
“神么，原来半步神灵之上，还有境界。这就是东皇和红龙大帝，称呼通天之上为半步神灵的用意吧。”
“接近神，但还不是神。”
“神，能够撕裂虚空行走，还能够直接打开空间传送光门，类似某些秘境出入口。”
“连云海月的守护大阵，也可弹指间破灭。”
“诸神之下，皆为蝼蚁么……”
“天和地，神在哪里，灰袍老者在哪里，他是谁？”
墨晨双拳攥紧，心中思绪翻飞。
有一天，他一定会达到那种境界，他会找到灰袍老者所谓的宝地，他会找到周筱萱的。
没有人能强迫周筱萱，也没有人能欺负周筱萱。
“神又如何？神若挡我，我便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