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周筱萱醒悟过来，往汤妤瑶那边掠去。
咻。
神识扫过，灰袍老者凝视着周筱萱，问道：“你就是周筱萱么？”
周筱萱身形一顿，瞥了空中的灰袍老者一眼，轻咬嘴唇，没有回答，继续往汤妤瑶而去。
轰。
一股威压将周筱萱覆盖。
周筱萱只感到双脚一重，竟是无法移动分毫。
周筱萱没有屈服，运起心法，一对光翼从背后弹出，将她包裹了起来。
圣洁光点仿若点点星辰融入她体内。
这种时候，她仍然没有忘记师尊的教诲，没有将武魂完全释放出来，仍然只是半释放。
迈出一步，周筱萱能动了，继续往汤妤瑶掠去。
“果然是……”
灰袍老者面色一缓，威压顿时消失无踪。
压力消失的太快，周筱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步伐，速度一下子提高，穿过了汤妤瑶。
周筱萱一惊，猛然顿住，回头……
一个灰影站在她背后，俨然是灰袍老者。
“你想怎样？放过我师尊。”
周筱萱不可能是灰袍老者的对手，整个南境联盟都不是对手，灰袍老者只手间，便能灭了南境。
不过，她也感觉到了，灰袍老者的目的有些问题。
轻易便将汤妤瑶重伤，所有凝魂境以上受伤，几位凝魂境更是直接身死道消。
飞天境以下武者没受影响，是因为对方不出手而已。
完全能碾压的实力，却是没有继续下杀手，刚才询问她，似乎还另有目的。
“本座今天亲自过来，就是为了你。”
灰袍老者继续道：“你拥有别人所没有的天赋，留在南境这种地方，和埋没无异，本座可以助你达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将你带入一个崭新的世界。”
“一个你从来没见到过的世界。”
灰袍老者面色变得和善了许多，凝视着周筱萱，问道：“现在，本座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愿意拜本座为师？”
灰袍老者便是司空家的老祖，一得到情报，马上过来了。
南境也潜伏着申屠家的人，所以他一刻也不耽搁。
不过。
收徒也是要问问对方肯不肯的，收徒这种事，不可能强求。
像他这种层次，这种地位的人，宁可抹杀一个天才，也不会委曲求全。
“拜师！”
周筱萱一怔。
这位灰袍老者，强大到令人绝望，一过来，便是给整个南境联盟一个下马威，目的只有一个……
让她拜师。
“如果我说不呢？”
周筱萱问道。
“你还是南境联盟弟子，还是她的徒弟。”
灰袍老者一指地上的汤妤瑶，淡淡道：“刚才本座不知道她就是你师尊，下手的确重了些，这个你拿去，给她治疗。”
手一动，一个小玉瓶扔了出来，正好落在周筱萱手中。
玉瓶里是一颗金色的灵丹，上面隐隐浮现许多符文，周筱萱不知道是什么品级，这种灵丹她从来没见过。
灰袍老者也看出了，被他重伤的汤妤瑶，就是情报中的妤瑶老祖，周筱萱在南境联盟中的师尊。
“小萱，咳，不要拒绝，拜他为师。”
汤妤瑶终于恢复了些，赶紧说道。
“小萱，拜他为师。”
郑雁丽，还有南境联盟这边几个老祖也醒悟过来，纷纷说道。
灰袍老者绝不是善类，虽然没有流露出对周筱萱的任何敌意，但他们知道，若周筱萱说了不字，今天凶多吉少。
“我，师尊，你先服下。”
周筱萱将金色灵丹给汤妤瑶服下。
片刻，除了外表还很狼狈外，汤妤瑶宛若没受伤般。
这灵丹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品级绝对不低。
周筱萱一直没有回答，灰袍老者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再次说道：“本座时间很紧，周筱萱，你给个答复。”
“我……”
周筱萱很犹豫，她也知道今天灰袍老者收徒，绝不简单。
“小萱，听为师的话，不要拒绝，千万不要拒绝，答应他。”
汤妤瑶面露苦涩，但心情却也急迫，唯恐周筱萱意气用事，说了不字。
灰袍老者的意图已很明显。
这种时候，周筱萱不答应，将必死无疑。
再次看了郑雁丽、余彤，还有南境联盟众多老祖一眼，周筱萱咬咬牙，对灰袍老者行礼，道：“徒儿拜见师尊。”
她也没有问对方的尊号，对方想说自然会说。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座的弟子，跟为师走吧。”
灰袍老者面露微笑。
周筱萱能为他们司空家效力，对司空家来说，自然是最好的结局。
他还是有点担心周筱萱说不的。
周筱萱年龄太小，许多厉害关系并不清楚。
而以他的地位，也不可能说多次，更不会求对方拜他这个师尊。
若周筱萱不同意，也只能毁灭，那样，就很可惜了。
“师尊，徒儿还有一点事要办，马上就好。”
周筱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请求道。
“好，尽快。”
灰袍老者回道。
“多谢师尊。”
周筱萱快步来到余彤面前，拿出一个小镜子，三分之一手掌那般大。
这面小镜子就是雾镜，经常作为情人的定情信物用，周筱萱存上了自己的一些日常画面，一直想送给墨晨。
但她一个女孩子家，这么直接表白，怎么好意思呢。
上次，墨晨即将离开青风宗去中州时，周筱萱终于鼓起勇气了，但却临时怯场，没能成功给墨晨。
周筱萱隐隐觉得，这次离开，可能要很长很长时间才会回来。
或许会长到令许多人忘了她的存在。
有些东西，周筱萱无法割舍。
“余彤师姐，这个你帮我送给墨晨哥，小萱给他的礼物，你就说，你就说，我会等他的。”
周筱萱俏脸微红，声音很低。
“好。”
余彤不知道雾镜，这是洛州城那种大城池才有的，但一看周筱萱的样子，也知道大概是什么。
余彤伸手拿了过来。
咻。
突尤地，一道气劲掠过，雾镜脱离余彤的掌控，飞到了空中，在阳光下散发一道道绚丽的光彩。
嘭。
那面雾镜顷刻间成了粉末，光彩霎那间湮灭，少女的心也在湮灭。
在微风的吹拂下，那面雾镜的残骸缓缓洒落……
那个瞬间，周筱萱面色一变，怔在了那里，看着那洒落的粉末，美眸涌现一滴晶莹的泪水，视线久久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