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猜到了你从被淘汰的那群人里抽出来的那一个最后一定会被选上的吧？”
“嗯。不然我会在抽出来之后，再把那八张简历都再混一下的。”
“……”
“不过其实，你可以相信我，就算我把那八张简历再弄一下，那个女孩子也会被抽出来的。”
“你知道那是谁？”
“我又不是你们，隔着一张纸就看不见资料。”王威廉笑了笑，“那个女孩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的，只是你们都没看上罢了。”
“……印象？因为漂亮？其实……也就只是还好吧？”
李祉那坐在王威廉对面的沙发上翻着手里的资料。
时间是晚上的十点。
在李祉那的办公室里。
第二轮的面试复试刚刚完成了，最终，William娱乐公司这一次，一共招收了三名练习生。
而他们在讨论的，是那个为了凑数，被王威廉从理应第一次面试就淘汰的人中抽出来，结果莫名其妙居然也通过了第二轮面试的那个女孩子。
“我如果跟你说，这个女孩子会是你手下最赚钱的艺人，你信吗？”王威廉没有在外貌这种问题上跟李祉那纠结。
“你说的我都信。只是她在唱歌跳舞方面实在是……所以，是演员？”
“嗯哼。”王威廉点头。
“那我们接下来到底还要不要往歌谣界发展了啊！”李祉那一脸的郁闷，“怎么感觉挑出来的都是演员……”
“这个我不懂。”王威廉笑了笑，“我只是看着这个女孩子的时候有这种感觉而已。”
“……嗯……”
“好了，没事了，我就先回去睡觉了。顺带看看那只猫这几天把它自己饿死了没……”
王威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辛苦了。”李祉那点了点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接下来应该用不到我再帮你做什么了吧？”王威廉在走出办公室前最后问道。
“暂时不用了，我这面应该开始正式的运转了。”李祉那也松了口气，“有问题我再联系你吧！”
“嗯，最好别再有什么问题了……”
“我觉得你其实还是希望有点什么问题的。”李祉那似笑非笑的对已经打开了办公室门的王威廉说道：“不然你每天过的很无趣。”
“无趣是一种习惯。”王威廉笑了笑，“一种比有趣需要适应，但是适应后其实没什么不好的习惯。”
“……算了，不用你给我说你的永生的悲哀了。”李祉那摆了摆手，“你走吧，我还要继续忙呢。”
“加油吧！为了你的娱乐帝国？”
“……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李祉那笑着对话音里带着一点调侃意味的王威廉说道：“只是为了……去看一看我活着的时候没有看过的那些高处的风景……”
“你看不到的，就算你旗下的艺人能……”
“至少，有人能替我看到，也是挺好的。”李祉那打断了王威廉有些泼凉水的话。
王威廉笑了笑。
关门，离开。
……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倒不是他真的需要那么久的睡眠，对于王威廉来说，睡三个小时和十三个小时，三十三个小时作用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只是想用睡了这么长时间来告诉自己，前一天你很累。
不然睡三四个小时一觉醒来就满血原地复活的他会觉得自己前一天的忙碌显得特别的没有意义……
其实，如果不是今天他要带猫去做绝育手术的话，估计他可能这个时候都未必能起来。
可能还会在床上躺着发呆呢。
是的，虽然那只魅魔对于去挨那一刀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王威廉决定按照他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在这只小母猫发春之前送它去把那个后顾之忧解决掉。
“本能的东西你是控制不住的！到时候每天晚上在那儿叫个没完，我还要不要睡觉了！”
王威廉是这样用强压的方式来镇压了魅魔的反抗态度的。
说实话，要是之前的那个艾琳的话，王威廉这么说话直接的结果肯定就是猫还没等到发情就自己离家出走了，可是这只恶魔……
没办法，它得听王威廉的。
相比其他的猫去宠物医院做手术要主人用猫包拎着，到了医院以后还要好言相劝，一脸可怜的样子不同，王威廉这里是直接让猫跟在自己的身后，就像是遛狗一样的，带着猫去了宠物医院。
然后，自己跳上了手术台……
“你的猫还没有打疫苗呢，是不能做手术的。”
宠物医院的一声显然是打算按照正常流程来处理这个的。
“这猫不用打疫苗。”
“按照规定，没有打疫苗的猫我们是不能做绝育的。”
“捡来的野猫，绝育之后我还要把它放掉的，不可能养那么久等它打疫苗的。”
“……捡……捡来的？”
医生一脸你当我白痴的表情。
是啊，就是家养的，你见过谁家能像遛狗一样带着猫上街的。
遛狗不牵狗绳狗还总丢呢！
猫？
你带它出个门，你看它还回不回得来！
“是的啊！”王威廉一本正经，“你们要是不给它做那我也就不管它了，直接放了。”
“……”
“你们处理了吧，做了手术，养到能放回自然的时候，就把它放出去就好了。”王威廉直接掏出来了自己的钱包，“款我现在付了就好。”
“……你这样……”
医生已经是一张苦瓜脸了。
他现在似乎已经信了这猫是王威廉捡来的……
只是为什么你捡的，它就这么跟着你啊！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王威廉的手机响了。
王威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做吗？做的话你们现在做吧，然后我把钱付了。”王威廉一副立刻结束的样子。
“……做吧。”医生叹了口气。
流浪猫做绝育是对自然环境的保护，这个是每一个做跟宠物相关行业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然猫对于城市中的鸟的杀伤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绝育至少比发现了流浪猫直接打死要人道多了。
医生直接抱着猫走进了手术室，王威廉这里终于接通的电话。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
“我在忙！”
“你……在给人占卜？”
“不是，带猫来做绝育。”
“猫？绝育？你不是说那只猫……嗯，你在哪儿啊？我们去找你。”
“……你们？谁啊？”
“我，还有……一个号称在飞机上遇到了你的……”
“飞机上？秀晶？还是……”
“她姐。怎么，你还真在飞机上遇到她们了啊？”
“嗯。”
“所以前一段时间你还真去美国了啊！我还以为你敷衍我呢……”
“我骗你干嘛？不想见你我就直接说了。比如现在。”
“……你这人……”
“你直接去命理馆那边吧，我这面手术结束了我就过去。”
“我去宠物店找你吧？我想去看看猫……宠物店在哪里啊？”
“就在鸭鸥亭。不过算了，你们还是别过来了……”
“为什么？”
“我跟医生说这猫是我刚刚路边捡的。”
“……为什么……”
“因为他说没有打疫苗不能做绝育。”
“……你为什么不给猫打疫苗？”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去命理馆吧。”
“哦……命理馆门开着的？”
“……倒是没有……”
“呀！”
“去隔壁咖啡馆坐着等我一会儿就是了。”
“饮料你请！”
“知道！”
电话挂断。
王威廉看了一眼在旁边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护士。
“这猫本来就是捡的。”王威廉一脸的面不改色。
大意了，这儿有店里的人呢……
手术进行的很快，也就十几分钟，医生就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护士把猫也抱了出来。
王威廉捡了这只猫已经快小半年了，甚至中间这猫还换过了灵魂，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只猫这个样子。
躺在那儿，动也动不了，还有小半截舌头吐在嘴外面，收不回去。
忽然他觉得，这猫好像还是挺可爱的。
上次有这种感觉……
是在李智娜跟自己说，这只猫有话要对自己说之前，在那辆公交车上。
那只猫抱着自己的手指在它的脑袋上蹭的时候。
有点抑制不住的，王威廉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觉得，这只猫你可以带回去养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看向王威廉的眼神有点复杂，“其实养猫花不了多少钱的。”
“不是钱的事。”王威廉看了一眼在旁边那个一脸古怪的护士。
“这猫……说实话，能这么亲近你，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王威廉太清楚了……
“它其实是聋的，听不到声音的。”
“聋的？”
“嗯，所有眼睛是蓝颜色的猫都是聋的。”医生看着在那里还在麻药期恢复中的猫说道：“它两只眼睛都是很漂亮的蓝色，所以……它应该是完全听不到声音的。”
“哦。”王威廉应了一声。
完全不当一回事。
它听不到声音？它连你想什么都能看的出来，还怕不知道你要说出来的东西！
只是医生显然不明白。
被王威廉这完全不走心的一声，弄的有点闷……
因为王威廉没吭声，医生默认的是用效果更好，但是更贵的呼吸式麻醉。
这面医生和王威廉的话都还没说完，那边吐着舌头的猫就醒过来了。
“喵~~~~”
“叫什么叫，能有多疼？忍着！”
“呜……”
“闭嘴。”王威廉瞪了一眼在那儿耍赖的猫。
猫闭嘴，委屈。
旁边的医生震惊了。
看向了王威廉。
“费用是多少？”
“……这个……一会儿会有人拿着单子给你。”医生显然有点脑子短路，“不是，这个不是关键，你能跟它说话？？它能听到你说话？？”
“哦，不知道。也许吧。”王威廉看了一眼在那儿一脸委屈望着自己的猫。
似乎有点本能的，猫想去舔一下刚刚开刀的伤口。
“不许舔！”
王威廉吼了一声。
猫立刻就不舔了。
“……神奇啊……”医生，还有旁边一开始觉得王威廉撒谎很不厚道的护士，现在都是一副看神迹的样子在看王威廉了。
“医生……”
这个时候在前台那里开结算单的护士对着医生喊了一声。
医生离开了。
然后，这里就只剩下了刚刚看到了王威廉打电话的那个护士了。
“您好……”那个护士凑到了王威廉身边。
“嗯？”
“我刚刚听电话……这只猫是你养的？”
“不算是养吧？就只是捡到了，然后它愿意跟着我。”王威廉说的是实话。
“……其实打疫苗也用不了多少钱的。”护士一脸羡慕的看着在那里明明肚子上很难受，但是忍着不去舔的猫，“这么听话的猫很难得的，尤其，它其实原本应该是聋的啊！居然能听到你在说话……”
“我没什么时间带它来打疫苗啊！”王威廉一脸的为难，“要不然这样，回头打疫苗我让它自己来这里，你们给它打完了让它自己回去就是了。”
“……您养的是一只猫！不是一个小孩！”
自己来打疫苗？
就是小孩儿你见过有自己去医院打针的吗！
“可以的话，我今天可以一次性把钱都付好。”王威廉说的很认真。
“……这……”护士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无力吐槽了。
放弃劝说。
不一会儿，医生拿着一个明细单找到了王威廉。
刷卡，付款。
“这个药每天喷一下。”医生指了指他给王威廉开的药，“七到十天应该就好了。”
“嗯，好。”
“最好其实还是要让它带上伊丽莎白圈和手术服……”
“没事，我不让它舔就行了。”王威廉摇了摇头。
“……”医生有点失声。
“对了，它要是打针的话，需要打几针？”
“喵！！”
“闭嘴！为你好！”王威廉瞪了一眼猫。
猫委屈，闭嘴。
医生再次一脸看显圣的表情。
“两到三针。”在旁边已经麻木了的护士替医生回答道。“你要非让它自己来……也行。”
“自己来……”医生觉得，自己这十几二十年跟宠物打交道都是在跟另一个位面的存在交往了。
这……确定是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