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旺也失眠了。
昨天，林文旺接到马斯亮的电话，说市公安局的警察，要到城郊海成塑料厂去查账，需要注意什么事项。他立即告诉马斯亮，要他转告莫水发，这两年的账目，尽管让警察去查。以前的，就说没有账目。因为是私营企业，又不成规模，这很正常。马斯亮说，如何应付查账的人，他已有安排，只是账目上的事情，他懂得少，所以问一问。
林文旺和马斯亮共事多年，心里十分清楚马斯亮的招数。其实，除了利用美女，马斯亮就没有招数了。这么多年来，所幸的是，马斯亮从那次讨债开始，几乎是每次都获得成功。那么，这一次呢？
身为市蓝海集团公司的账会科长，林文旺知道，警察此次一定是得到了什么线索，才会开始调查城郊海成塑料厂的。会不会是因为洪元华副主任的车祸引起的？难道洪元华在车祸前，就已经举报了？马斯亮在处理这批几百万元原料的问题上，太轻率了。前几次，市纪委接到举报，派了几次工作组下来查账，是让马斯亮用美女摆平了。工作组那些人，不管老的还是少的，一见到马斯亮手中那几个前凸后翘，身材S型的女孩子，就象苍蝇嗅到了腥，走不开了。到了夜间，让他们搂着美女睡上一觉，次日马主任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个别不听的，马主任有的是办法，就用偷拍录相吓唬，结果也将对方征服了。可是，这一次并不是纪委派一到二个人来。而是警察亲临。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股非常不安的感觉。
从谈话的口气听来，马斯亮似乎很轻松。在马斯亮想来，世上哪有不喜腥地猫？他还专门指定，次日由秦小虹出面。到城郊海成塑料厂，充当办公室人员，配合莫水发，接待警察。他觉得。秦小虹最漂亮，身量苗条丰满，脸蛋又俊俏。她的**特别大，又翘又挺。她的腿修长，臀部浑圆。只要男警察见了她的**，保证经不住诱惑，分不清东西南北。然后只要警察搂她上床，那么事情就摆平了。他握住了录相带。还怕什么？
林文旺觉得，马斯亮太轻估警察了。[]那天，在洪元华车祸现场，他看到了刑警队长黑莲和助手小王。就发现她们身上正气凛然，不可低估。按照马斯亮的情报，前去城郊海成塑料厂查账地正是这两个人。这个黑莲是女的，自不必说，这个小王。难道马斯亮这招就能摆平他吗？虽然马斯亮成竹在胸，可林德兴老是担忧。
次日，林文旺早早就到公司上班了。他拐到办公室，不见马斯亮的影子，就打他的手机。
“老林呀，什么事情？”
“马主任，你在哪？我有话和你说。”
“我在集团公司地档案室，你来吧！”
“好的。”
林文旺关了手机，就直奔档案室。进档案室的大门时。他看见那个瘦小的中年人吴天宝在扫地。他知道。这人马主任很信任，让他当档案室的门卫。地下室的卫生等。也是由他负责。
“林科长，您早！”吴天宝毕恭毕敬。
“做卫生呀！马主任呢？”
“进地下室了！”
“噢！”林文旺点头，走了进去。
到了地下室那主房间，马斯亮正检查完保险柜，关上保险柜的门。
“哎呀，林科长，你怎么来了？”
林文旺摇头：“找你呀，昨夜失眠了！”
马斯亮笑道：“我看呀，你就为了我给你说的事情？”
“是呀，还能有什么其它地事情？”林文旺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我的心呀，老是安静不下来。[]”
“老林，我马斯亮办事，你还不放心？”
“这一次，怪怪的。”
“你不会是起了菩萨心肠吧，为了除掉对手地事情而心焦？”
“不是的，此事不可乱说！”
“你就小胆！怕什么，这地下室，就我们两个人。”
林文旺摇头：“我是为城郊塑料厂的事情心焦。”
马斯亮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不用心焦。老林，那莫水发给我打电话了，说那女队长中午有事，可能先回滨城，只剩下那小伙子。你放心，此次我派秦小虹出场，她的脸蛋那么漂亮，身材是标准S型。只要她施展出**美人计，那警察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才是天下第一怪事呢！”
“可怎么觉得这次有些不好地兆头？”
“放心吧！警察是小伙子，身强力壮，渴望漂亮美人的**更强烈。这点嘛，我是有把握的。”
“是吗？”林文旺又问，“那为什么你说那天夜晚有女孩子偷爬窗户，来闯地下室？”
“对呀，被吴天宝装鬼给吓跑了。”
“真的？”
“当然。他敢对我讲假话，不要饭碗了？”
“那女孩子别的地方不去，专门来闯地下室，是何意图？”
“肯定是想偷东西。如果有别的意图，比如警察，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来查。或者那些和我们作对的人，也应该是公司里的职工。老林，你放心，在他们里面，有我的人，据他说，他们谈到地下室，并没有来。老林呀，我看你是多心了！”
“但愿如此。”
林文旺站了起来：“马主任，我把这些串起来想，心里总有一股不安地感觉。那看看吧，今天那秦小虹有没有出色地表现。”
正说着，林文旺发现外面有人影一闪。他大吃一惊，喝道：“谁？”
说毕，他冲了出来。后面跟着马斯亮。
不远处，那个吴天宝手里拿着扫把等扫地工具，走在前面。
“吴天宝！”林文旺唤道。
吴天宝回身，一见是他们，立即笑着点头哈腰：“哦。是林科长。”
“刚才是你要进室里？”
吴天宝忙笑着说：“其它地方都扫好了，本想进去扫一下室里，见你们谈话，我就不进去了。”
马斯亮皱眉头问：“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没有。我刚要进去扫。听进你们两人在说话，就拐回来了。”
马斯亮不耐烦地：“好了，现在去扫吧。卫生做好后，要把门关好！”
“是，是！”
吴天宝又点头哈腰地笑着。
“走吧！”马斯亮拍拍林文旺的肩膀。
林文旺望着吴天宝那张低三下四地笑脸，心里总感到别扭。
“这人不是滨城人？”“不是。”马斯亮说，“如果是滨城人，我就不敢重用了。我对他约法三章。不许带任何人到档案室，不许将他在档案室看到地事情说出去，不许让任何人进地下室，除非我同意。如违反被我发现。马上解除聘用合同。你想，让他管理档案室这幢二层楼，又管理地下室的卫生，我不挑个可信任的人，能放心吗？”
林文旺点点头。走几步又回头，看见那吴天宝，正专心地从室外开始扫地进去。
两人离开了地下室，就走回集团公司的办公大楼了。这个吴天宝低头扫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远，就放下手中地活，转身到地下室的门口，然后又悄悄地上来，在档案室门口望着那两人离开。
吴天宝今年四十多岁。个子是又矮又小。他从小长在农村。小学也是在村里念的。当时，家里穷。要不他的书念得可好了，老师一直夸他聪明。小学毕业后，他真想念初中，可家中太穷，父亲就送他去当木匠学徒了。在农村，他学地这木匠活，主要是搞屋板，要爬高爬低。年轻还行，随着年纪增大，觉得爬高爬低力不从心，就决定改行，跑到滨城来找活干。正好，马斯亮那次去人才市场找勤杂工，他凑上去交谈。谈着谈着，马斯亮见他不太老，头脑灵活，又是外地人，就将他要来了。
吴天宝耐得住寂寞，常常一个人守着档案室，自然兼着地下室。卫生搞得好，人又整天笑嘻嘻的，跟来的人不断搭话，颇得马斯亮喜欢。然而，吴天宝心里还是很精明，为了饭碗，也为了多嫌几个钱支持儿子念大学，他可以忍受马斯亮的训斥，可以把委屈咽进肚子里。可是，久而久之，他就看穿了，马斯亮一伙不是好人。特别是他们一伙进来地下室，密谈什么虽然不让他听，可他还是偷听到了一些。特别是他喜欢的洪元华副主任出车祸后，他从偷听到的内容就知道是这一伙人干的。他心里想，不能当这些坏人的走狗。所以，那一夜小女生来了后，他虽挨了她们地打，但还是决定帮她们，把这些坏人绳之以法。
吴天宝待他们走远后，匆匆上了二楼。这档案室里的档案，是一位四十多岁女人刘姨负责管理，她是贾总裁的小姨子，没人敢管她。马斯亮也只会过问，从不敢批评她。由于档案室平时很少有人来，她也变懒了，常常珊珊来迟。她交代吴天宝，若有人来找，立即打电话给她，所以将二楼她的办公室钥匙配一把给他。
吴天宝从窗户往外一看，路上根本没有行人，更没有刘姨地影子。他知道，今天这个刘姨还得一个小时后才能来。
于是，吴天宝掏出那天夜里白莲给的电话号码，拨了起来。
“喂，你是白莲吗？”
“对，请问你是谁？”
“我是吴天宝，就是市蓝海集团公司档案室的吴天宝呀！”
“我想起来了，你说吧！”
“对，我把早上的事情向你报告一下！我虽然那天夜里扮鬼被你们打了，可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所以我愿意帮你们。”
“那好，你说，再过五分钟，我们就上课了！”
“唉呀，我忘了，你还是一个学生！没关系，我马上就能说完。”
接着，吴天宝把早上偷听到的内容，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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