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男最近不知为什么老是心惊肉跳，寝食不安。[][爱书者首发]
这天，他刚起床，洗漱了一下，准备外出用早餐时，门铃响了。
刘佳男心想，什么人，这么早就来打扰？他上前开门，警察立即涌了进来。他一见领头的是滨城前天来的那两位警察，后面还跟着荷枪实弹的警察，知道事情不好了。
黑莲上前一步，亮了警官证，说：“刘佳男经理，我们认识，就不用再介绍了。”
“嗯。当然。”
小王亮出证件，说：“这是你的拘留证。因为在彭玉霞谋杀案中，你犯有包庇罪，被滨城检察院批准拘留了！”
身后两个刑警上前，麻利地给他戴上手铐。
刘佳男平时的风度全没了，战兢兢地问：“我、我包庇什么人？”
黑莲严正地说：“刘佳男，事到如今，你还想瞒事实真相么？”
“你们、你们逮捕了他？”
黑莲问：“逮捕了谁？”
“许山磊？”
黑莲冷笑道；“是的。现在，你终于也说出来了。”
刘佳男知道，事情败露了，腿一软，跪了下来。
“我说，我说，我全说！”
“刘经理，已经来不及了，到滨城再说吧！”黑莲说毕，手一挥，“带走！”警车呼啸着，从省城直奔滨城刑警队。
刘佳男被带进审讯室。这个中年男子没见这阵容，吓得腿脚哆嗦，全身颤抖。他的脸色灰白，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
黑莲和小王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老赵。
按规程询问后，黑莲直切主题：“刘佳男。前次我们去找你。已经给你一个机会了，可你没把握住。今天，希望你能把握好。”
刘佳男连连点头：“我说，我说，我全说。”
黑莲问：“究竟是谁谋杀了女生彭玉霞？”
刘佳男答：“我没有证据，但我想，应该是滨城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许山磊。”
“为什么？”
“因为，他，他是彭玉霞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当时，组建滨城建市一千周年的礼仪队。是许山磊设想的，马上得到滨城市长的重视。许山磊是分管领导，第一次来和这些滨城大学、中学和其它学校抽来地女生见面，就被长得鹤立鸡群地高个美女彭玉霞迷住了。我从他的眼光看出来，就让彭玉霞当礼仪队的队长。这女孩子虽然来自农村，但长得清新漂亮。是个当礼仪队员的好料子。我教她的时候，特别尽心，而她学得也很快。不知为什么，我从她的眼光看出来。她很喜欢我。可是，我娶第二个老婆樱樱之前，就被她的老公带着打手。将那男人的东西打废了，要靠药物。后来药物也不起作用了，第三任老婆离开了我。我想，这些你们应该都了解到了。现在的我，不像年轻时那么狂妄，对喜欢的女孩子也只是欣赏。”
黑莲严厉地：“那好，说说你是怎么帮许山磊地！”
刘佳男忙说：“好的。当初许山磊找到我的公司时，谈了培训礼仪小姐的事情。他强调是从滨城大中学抽调的女生，只能在周六和周日训练。我只要周五下午赶到滨城既可。他问我费用多少。支持一下。我说，一个月给一万元。总共五万元就行。许山磊没说什么，一个月后，他让市政府财务室一下子划给我十万元。当夜，他私下告诉我这个情况。我说，那我把多出的五万元取现金给你。他说，不用了，只要我帮他一个忙。我就说，行，只要我能做到地。他就偷偷告诉我，他喜欢彭玉霞，要我帮他。于是，我就常约彭玉霞训练后到我的房间，商量下次训练计划。其实这是借口，根本不用什么计划。我住303房间，许山磊住305房间，就过来了。一回生两回熟，彭玉霞和他这个分管领导很快就熟了。记得有一天晚上，许山磊像平常一样，在我的303房间泡好了咖啡等我们回去。那天比较热，我们渴了，就接过慢慢喝起来。不一会儿，那彭玉霞坐在沙发上头一歪，睡着了。我知道，许山磊一定是在咖啡里放了药物。这时，许山磊努嘴，要我过去他的隔壁305房间。我走时，他就将昏睡着地彭玉霞抱到床上。这一夜，他就将她奸污了。”
“彭玉霞就没有发现？”
“第一次没有，因为许山磊完事后就跑过来了，将我摇醒，要我回宿舍劝那彭玉霞。她虽没有大闹，但坐上床上一直哭，我怎么劝也没用。许山磊对我是放心的，他知道我已经没有性能力。为了安抚这个小女生，他又过来，将一个精巧的综色小袋给我，说里面地金首饰是送给彭玉霞的，值二万多元。我按他的话去做了，彭玉霞起先什么也听不进去。后来我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不是一个真正男人，接着将被打伤阴部的事情告诉她了。她红着脸听着，没说什么。我又告诉她，许主任是市政府领导，有什么不好呢？现在是市政府的副主任，将来就是副市长、市长，人家想攀都攀不上呢！你看，他给你这些金首饰，就值二万多元，女孩子都非常喜欢。渐渐地，她就开始看她的那些金首饰了。接下来，许山磊迷上了彭玉霞，训练后就让我带她回房间，然后我就到他的305房间睡觉，303房间成了他们俩欢乐的场所。”
“我们给你看过的那张中年妇女背影照片，其实就是许山磊戴上假发而已。他为什么要戴假发呢？”
刘佳男说：“许山磊平时话不多，阴阴地。他办事和他为人一样，喜欢秘密进行。有一次，他心血来潮，在我地房间戴上我表演用的大波浪长假发，将脸盖住一半。在宾馆走了一圈。没人认出来。许山磊身材和我差不多，远远看去，大家都以为是我。他和彭玉霞地交往，都在我的303房间。宾馆的人见到许山磊，就像老鼠见到猫，避得远远地。所以，他们地交往，除了我，其他人大概都不知道。”
黑莲说：“所以，有几次。连晓薇到305房间找许山磊，将睡觉的人叫醒，一看是你，而不是许山磊。”
“是的。那小女孩子虽单纯，但不可能没多想，一定是猜到了。但她没有证据。顶多吵一吵，无可奈何。”
老赵问：“许山磊怎么和彭玉霞联系的？为什么在彭玉霞的手机上，查不到许山磊的电话号码？”
刘佳男忙说：“这就是许山磊的狡猾之处。他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公开的。应对办公和朋友等。另一个是秘密的，用一个盒子装着，放在床头柜里。出门就放在皮包里。这个手机是专门和彭玉霞这种女人联系的，手机卡是大街商店买地，而且不断更换，无从查起，连我也不知道号码。”
黑莲和老赵交换一下眼色，老赵点头。
于是，黑莲说：“刘佳男，先谈到这儿，把他带下去！”
站在门边的刑警上前。将刘佳男带走。
到了门外。刘佳男看到许山磊被两个警察夹着，走进审讯室。刘佳男眼光和许山磊的眼光对视的刹那间。他觉得许山磊的目光还象平时那样阴森森的，只是少了狂妄，多了一些绝望。
进行党规程序地询问后，许山磊问：“我说过多少遍了，你们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逮捕我？有证据吗？”
黑莲严正地说：“没有证据，市检察院会批准吗？”
许山磊说：“我是被冤枉的！你们相信那个刘佳男的话？他那种无耻的人，只会陷害领导！”
黑莲说：“许山磊，你认为被冤枉，谁冤枉你呢？”
许山磊答：“我说地，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位刘佳男！他仇恨领导，贪而无厌！他担任过我市业余礼仪队教练，嫌赚的钱少了，报复我！”
黑莲和老赵对视了一下。
黑莲冷静地说：“许山磊，告诉你吧，我们逮捕你，是根据最新地科学依据，也就是DNA化验结论。你是个本科生，又当过领导，不要胡搅蛮缠。我问你，为什么要谋害彭玉霞？她只是个高中生呀！”
“哪个彭玉霞？”
“滨城一中的高中生，也就是庆祝我市建市一千周年的礼仪队长。”
“噢，就是那个高个漂亮女孩子？我听刘佳男说过，那人有男朋友，叫魏智荣，我市八中的学生。你们为什么不查他？”
“查过了。”黑莲说，“可是，经DNA化验，彭玉霞怀孕那孩子是你的，而不是魏智荣的。”
许山磊继续狡辩：“不能诬陷好人，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黑莲不动声色：“你上网吗？网名是什么？”
“当然，上网。网名，忘了。”
“你在网上和彭玉霞交谈过吗？”
“没有。”
黑莲说：“许山磊，你又撒谎。逮捕你之后，我们小王在你的个人电脑里，查到了你的Q网名叫暗夜独侠，而彭玉霞的QQ网名叫滨海波娃。彭玉霞出事那天上午，你们还在网上聊了十几分钟。你以为，你用地是网名，又将电脑连在移动IP上，就查不出来了，是吗？其实，你地电脑上将聊天内容删了，对方电脑上还有，可以查到的。”
这一点，许山磊倒是没有考虑到，心里暗暗发虚。
“本来，你有两条一模一样地金项链，一条给了你在宾馆的相好连晓薇，另一条你给了彭玉霞。我们发现，这两条金项链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你说呢？”
许山磊的表情没有变化。
黑莲取出那张只有背影的画像，问：“这个人是你吧？”
许山磊看了一下，不说话。
黑莲说：“其实，你内心清楚那就是你。你以为，戴上了刘佳男表演用的大波浪长假发，就没人认出你了？起先。你在市宾馆里戴。是为了和刘佳男换房间，在303室和彭玉霞同居。后来，你发展到戴假发到彭玉霞出租房外面等她，最后还带彭玉霞，去滨城国际会展中心旁的黑嘴礁跨海桥谈话。不是吗？”
许山磊看了看对方，不置可否。
黑莲继续说：“你和彭玉霞的联系，专用地手机是你放在305房间床头柜地一支新手机，里面的卡你在彭玉霞出事后，取出撕碎，扔进卫生间的便盆冲走了。不是吗？”
许山磊还是不说话。但脸色越来越苍白。黑莲又说：“你喜欢喝咖啡，自礼仪队训练开始，你就在刘佳男房间冲泡。彭玉霞是那时开始喝咖啡的。后来，你就将剧毒砷化物注进小包咖啡里，送给彭玉霞。她不知你已经起了杀心，喝下去导致急性中毒死亡。”
许山磊的额头泌出了冷汗。他嗫嚅着说：“你、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一定是那个刘佳男说的。我太大意了，没防备这个小人。”
老赵经验丰富，见时机成熟了，就说：“许山磊。我看你还是坦白吧！你不坦白，就凭我们这里的DNA化验单，也可以给你定罪。你是高级知识分子。肯定知道，她肚子里孩子的DNA和你一样，这就是铁证。”
许山磊闭上眼睛。老赵的一番话，使他心中的侥幸堡垒轰然倒塌。一行泪水，顺着他地眼角淌了下来。
“说吧！”老赵温和地说。
“唉！”许山磊长长叹口气，“完了，我的这辈子完了！我没想到，还是毁在女人的手里！”
老赵顺着他的意思说：“女人呀，比工作更难摆平。”
许山磊点头。伸出戴手铐的手抹一下泪水。说：“其实，我心里清楚。杀害彭玉霞后，我是没好日子过了。可是，她就是不听话，我不杀她怎么办？怀孕了，做掉不就行了，如今多少年轻人不都是这样？刚开始，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我的心焦急万分。我给了她五千元，要她去做掉孩子。她起先答应，后来又反悔了。我约她到国际会展中心地黑嘴礁跨海桥，就是和她谈怀孕的事情。我要带她到外地流产，她不肯，在本地我又不能出面。到了最后，她说读书太苦，要我娶她，不打掉孩子，她要做主任太太。我说，那不可能。在宾馆，谁都知道我和连晓薇的关系。我和结婚的老婆黄依菲，很快就会离婚，只是法院想挽救这场婚姻。因为我心里有了连晓薇，所以离婚是必然地。有了连晓薇，其实我已经满足了。我看上彭玉霞，因为她是高中生，我只想玩玩，没想到有了孩子。现在，彭玉霞不做掉孩子，又来缠着嫁给我。连晓薇知道了，岂不在市宾馆闹个底朝天？置我于死地？我对彭玉霞说，我给你十万元，要不你说多少钱都行，我都给你，从此我们两清，她又不肯。于是，我想了很长时间，终于动了杀心。因为我们的关系进行得非常隐蔽，除了刘佳男，其他人并不清楚，所以我才会动杀心。就这样，我在送给她的咖啡里，其中一小包注入了大量地毒鼠药，达到了谋杀灭口的目的。”老赵问：“导致你下谋杀决心的主要原因，是你们关系秘密，无人知晓？”
许山磊答：“是的。我本以为，会人不知，鬼不觉，至少你们警察查不出来。”
老赵说：“可是你错了，就算你不坦白，单凭DNA化验单，同样可以给你定罪的。”
许山磊垂下了头，再也无力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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