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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送走上官天樱回来，见老赵和黑莲正在商量刚才边坐了下来。
黑莲说：“不凑巧，要是韩芷烟说出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老赵说：“是呀！不过，从刚才的询问看，那天韩芷烟心里确实有事。以前，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凶手上，没有去注意韩芷烟的异常状态，很正常。”
小王插上说：“老赵，李少男和上官天樱，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这个询问有作用么？”
“黑队，你说呢？”老赵转向黑莲。
“当然有作用。”黑莲说，“先，李少男和上官天樱是最后接触韩芷烟的人，他们的感觉是最准确的。虽然没有说出具体是什么事情，但他们都感觉韩芷烟心里有事，这一点就足够我们利用了。我想，韩芷烟没说出口，但最大可能还是那件郭金燕老师失踪案件。下一步，我们将面对黄毛，也就是李副市长的亲信司机林天煌。他也不可能知道，韩芷烟是否将事情告诉上官天樱。”
老赵握着拳头说：“对，兵不厌诈嘛！”
小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有了这个事实，就可以在审问林天煌的时候挥作用了！”
老赵补充说：“而且是重要的作用！”
黑莲说：“那我去市政府办公室找苏副主任了。”
老赵点头：“我们等候你地电话。”
黑莲走了。她来到市政府办公室。找到了苏副主任。将郭金燕老师失踪案简要说了一遍。并将准备秘密逮捕林天煌地事情说了。
苏副主任听了。非常惊讶。说：“这个林天煌。平时表现很好呀！他不吭响地。一叫就走。多干活也不计较。在小车司机班里算是优秀地。我知道。你们肯定有证据。否则是不会做出这样地决定地。”
“对。这件事情很重要。需要你们单位支持。”黑莲将注意事项说了。
苏副主任连连点头：“保密工作请放心。我会私下向我们领导说地。并安排好地。其实。政府办地人都知道。李副市长和多个女人关系暧昧。其中就有你说地这个女老师。但李副市长单身。又是大领导。这个林长煌是他地亲信。没人敢说出来。”
黑莲问：“关于林长煌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苏副主任说：“这个人寡言少语，但表现不错。不知为什么，小车班里的司机，都有些怕他。一是他长得粗黑健壮，又是从部队上下来的，有些拳脚功夫。二是他话很少，令人感到他阴森森的。三是他是李副市长的亲信，没人敢惹他。”
黑莲点点头。
苏副主任说：“那就这样，按你的计划，现在我就通知他送你回去。”
“行。”黑莲掏出手机，给小王挂了个电话。
过一会儿，苏副主任来了，说：“黑莲队长，我们走吧！”
来到外面，一辆小车停在那儿。
苏副主任上前说：“小林，这就是我说的公安同志，事情办好了，你现在送她回去。”
林长煌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黑莲上了车，盯着车窗外，和苏副主任摆手告别。
小车开动了，黑莲眼睛还盯着车窗外。她隐隐感到，林长煌从驾驶位上方的反射镜，在偷地观察她。
几分钟时间，小车开进了市刑警队。刚在楼下停住，老赵和小王率几名刑警队员就围住了小车，荷枪实弹地对着林长煌。
老赵上前说：“下来吧，林长煌！”
林长煌一见这阵势，脸色唰地苍白了。
“怎么回事？”
老赵亮出逮捕证，严正地说：“林长煌，你涉嫌杀人，这是你地逮捕证！”
“我、我……”林长煌支吾着。
小王上前，抓住他的手，“咔嚓”一声，麻利地给他戴上手铐。
林长煌被押进审讯室。
黑莲、老赵和小王坐在对面。
“林长煌，你知道为什么逮捕你吗？”
“不知道，你们冤枉我了！”林长煌深深呼了口气。
黑莲问：“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林长煌望了一下黑莲：“你们真的冤枉我了。”
“冤枉你？为什么我们不冤枉别人，会冤枉你？”
“这要问你们，我可不知道。”
老赵插上说：“林长煌，你是个军人出身，部队的大熔炉锻炼了你，是让你有勇气去面对困难，而不是让你有勇气去杀人。”
“我没有。”
老赵说：“有没有你自己心中有数。难道你就不反思一下，你在作案过程中，有什么细节忽略了，才让我们这么快找到你？”
林长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了。
老赵说：“林长煌，我们给你的坦白时间是有限的。你仔细地想一想，如果你自己干的事情漏洞在哪里，你都不知道，说明你还不是职业杀手，这很正常。我想你还是回忆一下你的作案过程吧！”
“我没有做，怎么回忆？”
黑莲说：“我们知道，主谋不是你。为什么你要为他人隐瞒呢？”
林长煌摇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好，我问你，一个星期前地今天，你在什么地方？”
“一个星期前的今天？我在政府办那边有出车记录，好象是载李副市长去下乡检查工作。早上出门，下午回来。”
“下午几点钟回来？”
“大概是五点钟左右。”
“回来以后到睡觉
了些什么？说得具体一些。”
林长煌想了想，说：“回来以后，过了不久就吃晚饭了。
然后，我就按平时习惯去散步，接着回到租房里看电视，休息。”
黑莲问：“你的意思是，这天你没干其它事情？”
“没有。”
“有人为你证明吗？”
“我在出租房里”，老婆孩子没来，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无法找人为我证明。”
“这可是记录在案的，你想清楚啦？”
“想清楚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这天的情况？”
“不知道。”
黑莲说：“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天，滨城的退休女老师郭金燕失踪了。当天，她告诉邻居叶老师，说她要去省城师范大学找她的女儿吴雨欣，结果当天夜晚就失踪了。你不会告诉我们，你也不认识郭金燕老师吧？”
“我、我认识。”
“为什么认识？”
林长煌想了想，眼珠子转了转，说：“她是李副市长的相好。有时，李副市长想见她，就打电话给她，然后让我开车去接。”
“你是在楼下等，还是上楼去接？”
“有时在楼下等很久，她也不下来，我只好上楼去敲门，催她快一点。郭金燕老师年纪是大了一些，可是还很漂亮。她很注意打扮，出一次门至少要打扮半个小时，弄得全身整整漂漂亮亮才出门。”
“你载她到李副市长的住处？”
“是的，但大多是载李副市长到她地住处。”
“那朱老师呢？”
林长煌巴眨了几下眼睛：“这个人你们也知道？”
黑莲说：“没有不透风的墙。”
“朱老师性格不一样，她是教音乐地，能歌善舞，每次见李副市长，都是她打电话，然后李副市长让我开车去接。”
“还有呢？”
“没有了。”
“你不老实交代。李副市长不是和那个滨城日报社的女副主编刘云铃，常常在宾馆里面约会么？”
“噢，对对对！每次接这个年轻漂亮女人的时候，李副市长总是交代，不能进报社的小区，只能在外面等候。但这个年轻女人很准时，不会拖时间。”
黑莲说：“还有一个问题，五天前的晚上，你做了些什么？”
“五天前？”林长煌想了一下“我记得那天李副市长在滨城酒店开了一天地会议。那天晚上在滨城酒店用餐，吃的是自助餐。回来时是傍晚六点多吧，我载李副市长回家后，自己也回租房了。接着，还是看电视，睡觉。”
“也是没有人证明？”
“对，因为租房里还是我一个人。”
黑莲脸一沉：“你在撒谎！”
林长煌装疯卖傻：“难道我记错了吗？”
“你没有记错，但你没讲老实话！你知道为什么问你这天情况，因为这一天，李副市长未来地儿媳妇韩芷烟被谋杀了！”
林长煌地眼睛又迅跳过一丝恐慌。
老赵看在眼里，就说：“林长煌，你也有一把年纪了，为人父，上有老下有小，难道你就不为你地家想一想？你以为我们在开玩笑？”
“我、我……”
老赵接着说：“不用我、我了。告诉你，我们有铁的证据。”
说着，老赵将手中地化验报告单一扬，说：“你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我们铁的证据。你若坦白，我们可以建议法院从宽处理，如果你顽抗到底，凭这个证据，法院依然可以判你的死罪！”
一席话，林长煌眼睛又闪过一丝惊慌。
“那，那是什么？”
“头，你的头。你说没干什么，为什么你的头会在死韩芷烟的手里？”老赵说毕，用眼光盯住他。
林长煌刹时想起来了。当时，韩芷烟现是他杀她，猛地转身反抗，伸手抓他地脸。他反应敏捷，头一低躲过。肯定是这个时候，头被她的手抓到了。
老赵说：“其实，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杀人的坏事是你干的。因为每次提到凶杀案件，你的眼里都出现惊恐的目光。你是以为，你是李副市长的亲信，等他从国外回来，就可以将你保出去，对吗？你如果存在这种侥幸心理，你就大错特错了。如果我们没有这个证据，检察院能批捕么？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与这二个女人并无仇，你的行动只是李副市长的意思。那么，你为什么要为他实施这些罪行，将自己送上断头台呢？”
“是不是韩芷烟对那个上官天樱小子，说了郭金燕老师地事？”林长煌大汗淋漓了。
“你说呢，韩芷烟是个小女孩子，心里有事还能瞒过人么？”老赵抓紧时机，又说：“我们劝你还是说了，算你有立功表现，如果我们逮捕了李副市长，到时你想说，也来不及了！我们还是给你留最后一个机会，刚才我已经提醒过你了。我可说得更明确一些，你在实施犯罪时，就没有现遗漏的细节？你在背后突然刺杀韩芷烟时，以为女孩子几刀就死了，没料到她还会转过身反抗，结果你又从前面补了一刀。这些可怕地细节深深埋藏在你的脑海里，能忘记么？”
林长煌崩溃了。警察知道得这么详细，他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下去了。他用手揪住自己的黄毛，痛苦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