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宫无情
林逸之出现屋内，屋内人莫不惊恐万分，甫笛惊呼：“王爷您怎么下床来了？您的身体还没复原啊！”
林逸之没有作答，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塌上的左颜汐。他起初，是现两个侍从不见了踪影，接着听见帐外有人急呼着涂龙的名字，于是他便跟了来。
眼前左颜汐如一张苍白而单薄的纸，但眼睛还是依然灵动清澈。她半躺塌上丝垂落，模样叫人怜爱，使人想拥进怀里万般疼爱。但林逸之克制住了这念头。而且，他似乎，隐约，觉察到了左颜汐眼神的警惕。
她防备我么？她为何惟独防备我？
倒是左颜汐先笑了，她眯起眼儿，笑呵呵的看着林逸之，“王爷您来看我了呀，我生病了，好辛苦啊……”
涂龙表情一凝，他似乎能猜出左颜汐的心思了。
“是吗，什么病？”林逸之一脸平静的坐下，问道。
左颜汐歪了脑袋，继续笑呵呵的望着林逸之，“大概是水土不服。”
旁边的侍从们大气不敢喘一下，而杉儿端着那半碗药是微微抖。
林逸之看出左颜汐的防备，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他转面看了看甫笛，故作随意的问道：“甫笛你不是为我去采药了吗？药呢？”
甫笛惊慌！他的确是为王爷采药了，但是，但是多的是为王妃采药了！
“我……我给平儿了。”
“是吗？”林逸之冷然一笑，“平儿，药呢？”
平儿一下愣住，吞吞吐吐说道：“……奴婢收，收好了……今天娘娘不舒服，所以……就先煎了药送来……”
“是吗……”林逸之心好笑，说词都漏洞出啊。
左颜汐笑嘻嘻插了一句：“莫非是因为我擅自使唤了这两人，于是王爷您吃醋了？”
林逸之笑起来，“你好好休息，杉儿，继续喂娘娘汤药。”
左颜汐听完这话，觉得他似乎是不再追问了，心里松了口气。一群侍从也都松了口气，而那涂龙，深知林逸之的性情，眉头皱起来。
果然他又交代道：“平儿，现娘娘有杉儿侍侯，你去为我煎药，我今天觉得神清气爽，想和娘娘聊一会，就这里服药。”
平儿呆愣住了。
每天，左颜汐都会取自身半碗血来交给她，吩咐她再配上另半碗浓苦汤药加之混合，今天左颜汐身体不支尚未取血，这……这叫她如何煎出一样的汤药来？
“怎么了？还不去吗？”林逸之微微笑着看平儿。
左颜汐的表情沉下来，有些讨厌这种咄咄逼人。
这真是奇怪啊，为什么他受伤的时候那么可爱，现治好了，他又这么惹人讨厌呢！
“咿？娘娘，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林逸之又笑笑的望过来，对左颜汐说道。
装模做样！
左颜汐直直躺下，语气大变，烦躁的喊道：“不喝了不喝了！把药端走！”
刚才还是娇滴滴的呢。
不过这般耍赖，也是异常可爱呢。
杉儿的泪痕还挂脸上，不安的问：“娘娘，真的不喝了吗？真的不要紧吗？”
左颜汐如同孩童一般扯起被子，蒙住头来，棉被里喊着：“不喝了不喝了！就是不喝了！”
她常居山谷，本性倒是纯真。
林逸之笑着转过头来，看见平儿还愣着，“平儿，怎么还不去？”
“我……”平儿词穷。她多年服侍林逸之，知道他的心思缜密。
“你怎么了？”林逸之自然觉了其的异样。
“……奴婢现无法给王爷煎制汤药……”平儿木然跪下。
“为何？”
一旁的杉儿与甫笛见平儿跪下，知道事情瞒不下去，就一起跪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林逸之挑眉问道。
这三人几乎同时用求救的眼神望向涂龙。
涂龙叹气，躬身唤了声“王爷”。林逸之看过来，涂龙低着头也缓缓跪下，低声说道：“属下们斗胆，近日来让娘娘以血养血，为王爷治疗。”
以血养血？！
林逸之脸色一沉，望向塌上的人儿，她依然躲棉被不肯露脸。
“你们，……好大的胆子！”林逸之勃然大怒！“此等大事竟然欺瞒于我！你们可知性命忧关！”
他已经塌上躺了几日了？！他每日喝的竟然是她的血？！他堂堂一个亲王，竟然需要一个弱小女子的如此救助！加可气的是……需要每日取这瘦弱人儿的血来……他这岂不是成了嗜血的人魔吗？！
跪着的人都不敢应声，左颜汐自是知道他会生气的，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他的男子气概上，都因此遭损。
真是个说不通的人！固执！棉被里的左颜汐想着，都快死了，还跟她计较这么多，她血多不行吗？她乐意！她就当作是修行了！不行吗？！
林逸之又看看低头跪着的涂龙，“涂龙，你身为亲卫队队长，竟然也一同欺瞒我……”
“好啦好啦！”左颜汐猛然揭起被子爬坐起来，“是我吩咐的，不关他们的事！”
林逸之一脸阴沉的看向左颜汐。
瞧他，这是什么脸啊！过分！
“你们都出去！全出去全出去！”左颜汐冲跪地上的人呵斥起来。
此刻，平日里那知书答礼的左颜汐已经荡然无存，像一只气急败坏的小野兽，恶狠狠的盯着林逸之。
待门全然关上，屋内仅剩了林逸之与左颜汐，林逸之平静下来，问道：“你这是为何？”
看他一副柔情至骨的恶心样！他以为我爱上他了吗？好笑！
左颜汐调整好语气，淡淡的说：“为了大义。你的伤一天不好，士气一天提不起来，而西婪，随时会攻打过来。”
林逸之微微一笑，“真是难为你了，有这份心。”
“我知道。”左颜汐突然斩钉截铁的说。
“知道什么？”林逸之问。
“我知道你不乐意，我知道你不高兴，因为你是堂堂一个亲王，你的自尊心容不下需要别人救治才能苟活的自己。”
林逸之微微一怔，她确实聪颖！
“而且，”左颜汐又慢慢说道，“你是一个无情之人，你讨厌别人对你有情，讨厌别人强迫你去接受，因为你早已心有所属。”
林逸之被她说破，不再言语。
“可是，我要你明白，我以血养血，是因为你命旦夕，是因为士气低落，是因为西婪来犯，跟情字无关，全是为了成全我的大义，才甘愿如此。”
与情字无关，好一句与情字无关。林逸之被她的犀利言辞逼得有些不快，“千里迢迢追夫至此，就是为了跟夫君说这席话么？”
此话被左颜汐一激便脱口而出，林逸之也知道，这话，有些伤人。
“你！……”左颜汐被他的话降住，愣了一会，她轻轻别过脸去，林逸之看出她落寞神色，“没错，你是我夫，这是不变的事实，我知道你有万般不情不愿。军营里若使你有难堪之处，明日我就起程回府，若你觉得还不够痛快，大可现休书一封，让我离去。”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逸之走到塌前安抚说道，他心里多的愧疚，又怎么会责怪呢？
哪知林逸之坐上塌，见左颜汐嬉皮笑脸的转过脸来，戏谑说道：“王爷，人家救了你一命，你非但不知道感恩还要赶人家走，无耻不无耻？”
“你！”林逸之几乎是一惊跳起。
“你什么你，你的救命恩人还没吃完药呢，还不快喂我？”左颜汐眨巴眨巴眼，故作无辜状。
林逸之简直觉得头皮麻！大声叫道：“杉儿！”
声大震耳，左颜汐看他窘样儿，不禁掩面轻笑。
杉儿应声推门进来，林逸之大喊道：“快去给娘娘喂药！”说完甩袖出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左颜汐塌上捧腹大笑！
月宫里，另一位佳人却愁容满面。
白狸告诉秦岚林逸之的血光已过，但为何她还是心神不宁的呢？秦岚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林然自饮着酒，一边看着秦岚。
确实是美，绝世佳人，连愁容都那么美。可惜……
林然想着便微微笑起来。
秦岚回过神来，现皇帝正注视着她，顿时惊慌起来：“请皇上恕罪！”
林然笑笑，“皇后何需惊慌，我让你来陪我聊天品酒，不过你似乎心不焉啊……”
“妾身……”秦岚一时找不着理由来搪塞。
“不用说了，你看那池芙蓉，我们去池边走走。”林然并不以为意的说着，便起身牵起了秦岚。
皇宫的贵气园林里，这两人并步走着。
池芙蓉如白玉雪白透彻，水珠微粘，颗粒晶莹，芙蓉多娇，绿水涟漪。
林然看得极其入迷。
秦岚木然的看着这一池美景，只恨这宫墙围高，奈何这草木无情。
自从林逸之现以血养血之事，就开始拒绝服药了，好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左颜汐对此也一笑过之。
涂龙向左颜汐问过，为何王爷那般愤怒的离去呢？他门外看见怒气冲冲的林逸之，简直大吃一惊，不知有几年没看见王爷火了，不管任何事情都会冷静对待的王爷，竟然左颜汐小小戏弄之后勃然大怒。林逸之向来是喜怒不露于色的。可左颜汐每次一听涂龙问起，只是笑，并不回答，她只是不停的笑。
林逸之也不知自己怎会如此失态。他只觉得自己碰上一个棘手的小妖精！似乎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儿似的，看见他生气似乎就是她的快乐，她一直尝试着激怒他，考验着他的耐力。
这不公平！林逸之有些不快的想。绝对不公平！简直像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只是，自己为何这样的意呢？这种事……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是左颜汐以血相救之后，他都未表示过谢意，却对这样的事耿耿于怀？
林逸之觉得有些乱。
“王爷！”
“啊？！”林逸之回过神来。一群将士们都注视着他。
赵旬疑惑的皱起眉来，“王爷，我们正讨论军情呢，您方才想什么？”这林亲王今儿是怎么了？“莫非王爷想到了什么良策？”
“不是，是一些别的事，我们继续。”林逸之突然被问起，竟然心觉慌慌。他竟然也会知道什么叫心慌。
赵旬点头应声，继续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说道：“现西婪军全部藏匿河边的树林，前去的探子都没探到任何动静，进了树林的探子全都不曾回来。”
林逸之点点头，“这么长时间不行动，估计他们是等援军，我们必须他们援军到哓州之前击溃他们。”
“王爷所言真是属下的意思，无奈树林太大，也太茂密，进去的士兵估计不是迷路了就是了陷阱。”
“赵将军有何佳策？”林逸之抬头问他。
赵旬毫不迟疑的回答道：“属下认为可用火攻。”
林逸之听了，依旧面色平静，“恐怕不妥。”
“王爷的意思是？……”
“现正处梅雨时节，近日来雨飘纷纷，即使是作战时运气好没有碰上雨天，我恐怕树林已经积聚了太多湿气，火烧不燃。”
“这……”赵旬低头沉思，“不用火攻的话……”
帐外一人轻轻走进来，林逸之看见来人，脸色变得阴沉难看。
“娘娘？！”众将士们一时惊讶，急忙走上前去纷纷躬身请安。
左颜汐自然是看出林逸之的不满情绪，她并不以为意，依然笑盈盈的走过来，靠近林逸之身旁，娇柔嗓音酥酥唤道：“王爷……”
“有事吗？”林逸之对她的态是绝对的警惕。
“王爷您好冷淡呐……”左颜汐娇艳的面庞抬起来，深情款款的看着林逸之说着，一边用小手拉扯他的衣袖。
帐内人莫不是目瞪口呆。
林逸之的脸色加阴沉了，似乎暴风雨来临般可怖！他狠狠的看着左颜汐，仿佛说：少来这套！
左颜汐哀怨起来，“王爷您好可怕啊……我怕怕啊……”说着，似乎真的要掉眼泪似的。
林逸之深吸了一口气，他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左颜汐见林逸之低了身，附上她的耳朵，低语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那你还不对我好一点？！”左颜汐抱怨起来。
两人又是一阵私语，终于相互妥协。将士们惊愕的眼神下，左颜汐笑盈盈的说道：“大家不用惊慌，刚才王爷跟我一起商量到了一个好办法。”
这时人们才回过神来，将注意力全全放到了战事上。
赵旬问道：“娘娘，不知是什么妙策？”
左颜汐纤细玉手伸出，直直指向树林，清晰说道：“火攻。”
“娘娘，刚才王爷已经说了梅雨时节此策行不通……”将士里有人这么回道。
左颜汐一张挺不高兴的脸转过来看向那应声的将士，看得叫那人心头突突乱跳。
“我还没说完呢，”左颜汐别别嘴，“我说行就是行嘛！”
林逸之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想如何？”
左颜汐突然收起笑意，一脸严肃，仪态尊贵。将士们心里又是一惊。
“西婪军此次进犯，不同于以前，他们的作战方法不仅改变，而且几乎都是针对我军的弱点制定的，而现西婪军迟迟不行动，不仅仅是等援军，加是因为我军援兵到了，他们就猜测我军会改变作战方式，一旦不能肯定我们是否改变作战方式，他们就不敢轻易行动。想必此行已经计划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才会如此小心。”
一席话让将士们都纷纷点头赞同。林逸之此刻也似乎不计前嫌，认真的听她讲述。
“请大家过来，看这里。”左颜汐将手移到地图上标记树林的旁边。
众人围聚上来，有人说道：“那里是有条河。”
“没错，这里是一条河。”左颜汐收起手，继续说道，“近日雨水充沛，树林里潮气胜以往，大家可知当火遇到潮湿的灌木和落叶时会怎样？”
“会起浓烟。”林逸之突然明晓了她的心思。
“说是火攻，不如说是烟攻。”左颜汐明了的说道，“浓烟升起后一部分士兵会从林逃窜出来，所以我希望能树林前面安排一千弓箭手，不过我估计绝大部分士兵会被命令去河边取水灭火，因为树林里还有他们的所有物资粮草，所以，河对岸需要两千弓箭手。另外为了一网打，树林四周需要安置步兵五千以夺取敌人的物资以及活捉敌将。”顿了顿，左颜汐又补充道，“树林茂密，此次就不出动骑兵了，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皆为赞叹。
林逸之倒显平静，他知道左颜汐智慧过人。
“赵将军，就这么办。”林逸之冷冷的吩咐道。
“属下遵命。”赵旬终于了却心头难事，异常高兴，“娘娘真是智慧超群！此策全无漏洞！”
本来正经的左颜汐宛然一笑，惊艳四方。“将军说话真是动听，呵呵！”
赵旬大笑，“下只是实话实说，不打诳语！”
帐内将士也因战略拟好而心头一阵轻松，便纷纷笑起来。
惟独林逸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左颜汐与赵旬你一句我一句，心好不是滋味！眼前这女人，实是爱得意忘形！
次日清晨华葛军动了攻击，可说是奇袭敌军，西婪军四处逃窜，被全然击溃。
山林之春色昂然，树生态，花生别貌，绿意浓浓，郁郁葱葱。崎岖山路之上，一行人快马奔驰着。
前列的，是一位雪衣女子，白色外袍随风舞动。后面跟着四个服色一样的人，看似侍从。
“好景致啊！”柯尔娜拉住缰绳停下来，欣赏的看着四周环境。
“小姐，我们还要赶回北岑，还是不要耽搁了。”侍从的一个人劝道。
“闭嘴！”柯尔娜回道，“不要坏了我的兴致！”
北岑可没有这么好的景色。
柯尔娜稍稍游览了一下四周景色，竟然意外林看见一只野狐！
“快！把弓箭给我！”运气真不错啊，每次华葛买的狐皮长袍都好贵啊，这次正好自己打一只带回去！
柯尔娜英姿飒爽，拉紧长弓愫然放手，箭如疾风飞出。
眼见着就要射野狐狸，一只小石子从另一侧飞出，竟击歪了箭！利箭顷刻间偏了方向，射进草堆里。
狐狸受惊，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柯尔娜心也是一惊，什么人的功夫这么了得？
“谁躲那儿？！”柯尔娜大声喊道，“为何阻我猎狐？！快出来！”
于是，柯尔娜便看见，宛如仙人一般的人儿从林慢慢走出来。
待那女子走近，柯尔娜与她身后那四名侍从也全然惊呆。
“莫非是保护山林的神仙？……”柯尔娜不禁喃喃自语。
眼前的女子轻轻笑起来，嗓音是诱人勾魂。
柯尔娜几乎就差点沉浸她的笑声不能自拔了，她突然清醒，立刻下马，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我猎狐？！”
“你又是什么人？为何要杀那只狐狸？”
“我是北岑国国相之女，塞尔拉兹。柯尔娜。”
“国相之女为何此？又去往何处？”
“我本与随从群曷游玩，西婪突然来袭，我与随从买通门卫逃了出来，现赶回北岑。”咿？奇怪？为何她要对眼前这女子知无不答？柯尔娜立刻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这里？”
那女子却没回答，她笑着回头看了看，说道：“刚才那只狐狸刚产下幼狐，它出来猎食，若被你取走性命，幼狐也无生机了。”
“你还没说你是谁？！”柯尔娜很不服气走上一步，狐狸问题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今年多大？”
“我十七了！快说你是谁啊！”
听到一声极细的叹气，“……为何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呢？”
柯尔娜的眼神里闪出光彩，“我要拜你为师！”
“咿？为什么啊？”
“我要学刚才那招石子击箭啊！”
“哈哈……”
“你别笑啊，我是国相千金，我要你做我师傅，你就要当我师傅！”
“不如这样，我长你两岁，我们结拜成姐妹，你觉得如何？”
“啊！”柯尔娜惊喜的叫起来，“姐姐会教我那招石子击箭吗？”
“教啊。”
“那……姐姐叫什么呢？”
“左颜汐。”左颜汐笑得温和，轻轻答道。
“我叫你汐姐姐，如何？”柯尔娜显得很兴奋，握起左颜汐的手问道。
左颜汐笑着点点头，她似乎十分喜欢这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左颜汐褪下身上的长袍，递给柯尔娜，说道：“柯尔娜，今天我们结拜成姐妹，本该共饮三杯，无奈战事连连，你还是快赶回北岑，我这里有一件白狐长袍，现相赠于你，当作是姐姐的见面礼。”
柯尔娜并不推迟，倒是对这礼物有了浓厚的兴趣，“好漂亮啊！……”她又想了想，取下自己的一对耳坠，“汐姐姐，这是用北岑独有的上等寒冰玉石制作的耳坠，还望姐姐莫嫌弃！”说完她便漾起一脸笑意。
左颜汐接过礼物，侧身指向一条山路，“从那条路上走，没有西婪士兵，而且能快到达前方驿站。”
“谢谢姐姐，以后我还会来华葛看望姐姐！”
“快走，天有沉云，恐怕快要下雨了。”
柯尔娜策马奔起，一行人消失了葱郁绿意之。